李震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这不是等你吗?”
李德奖点点头道:“咱两决定了,跟你去塞北。”
“谢谢!”
唐河上拍了拍两位伙伴的肩膀,微笑道:“去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三人联袂进入房间,房间里的程处弼和房二已经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唐四郎却是微微摇头,他知道房二和程处弼是装睡,毕竟,那雷声一般的呼噜声并未响起。
只是,此时他不想多说,也不能多说,去或者不去,各有选择,没理由强求。
二月初的定襄,大地还未开始复苏,虫鸣鸟叫也是没有的。所以,整个破旧庄子安静得很。
这种安静,让久久未睡的程处弼和房俊觉得耳边小伙伴的呼吸声如同雷鸣一次又一次震慑着心脏。
贞观四年,二月初六,唐河上、李震和李德奖早早起床,小心翼翼将二十余个小陶罐稳稳捆扎在了两匹马的马鞍上。
捆完之后,唐河上翻来覆去检查了两遍。一来,按照脑阔里的知识,马背上的东西不能不小心安放;二来,此去塞北,所有该准备的东西一点也马虎不得。
等做完这一切,李震、李德奖已经来到了身边。
“那就出发?”
“嗯!”
三人翻身上马,向着破败庄子的门口行去。
刚刚走到庄子门口,却是发现程处弼和房二已经在等候。
古铜色的程处弼抄着长长的马槊玩了两个枪花,酷酷道:“唐老四,你是俺最好的兄弟!”
房老二提着一对大锤愣愣笑道:“四郎,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给俺讲猴子的故事了!所以俺得保护你!”
看着程处弼和房二,唐河上心中有些感动。之前起床的时候,二人并无响动。原本还以为两位好友不愿跟随,现在看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唐四郎仰天大笑,笑容之中,眼眶被感动的泪水填充地满满的。
“好!”
唐河上大喝一声,郑重行礼道:“此生有四位挚友,某何其幸哉!”
房二咧嘴一笑,说话总算有了些文官子弟的样子:“救出伯父,搅他突厥天翻地覆!”
“救出伯父/老爹,搅他突厥天翻地覆!”
五双手紧紧合在一起,十五匹骏马向北疾驰。
霜雪刚停,塞北那呼啸的北风,刮在脸上还是那样让人生疼。
对于从长安前来的五个公子哥而言,这种体会尤为深切。
紧了紧面巾,唐老四放眼望去,没见着脑子里冒出来的那句“风吹草低见牛羊”。只见一片片枯黄,就像南方的初冬。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摇了摇头,唐老四甩开脑阔里突然冒出来的悲秋伤春,将小伙伴们召集起来道:“咱们已经进入塞北草原了,接下来的路可没有在自己地界那样好走了。所以,李震,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你了。”
李震清楚唐四郎的意思,这是要放自己出去开始做整个小队的斥候了。突厥虽然败了,可这不代表草原就太平了。
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李震道:“十里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