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双猩红的眼睛躲在图阿雷格人阵地前面的一些弹坑之中,小心朝外张望着,眼神中闪烁着狂热和决绝的神色。
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既然出来了,唯有一死,所以他们焦急的等待着那两辆坦克靠近他们,手中抓着手榴弹,满手心都是汗水。
终于香肠的那辆坦克靠近了一个武装分子的敢死队员,那个武装分子兵略微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坦克已经接近到了他二十多米外,正在准备从他左侧驶过去。
他还看到了坦克后面跟随的那些马里兵,如果他再不动的话,那么坦克可能就从他身侧驶过去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抓着手榴弹在自己的钢盔上一敲,当的一声击发了手榴弹,他猛然跳起来,振臂将手榴弹朝着坦克丢去,然后又一把拉着了身上炸药包的导火索,狂叫着嗷嗷叫着扑向了香肠的那辆坦克。
香肠在车内和车内的成员,并未看到这个武装分子,只听到坦克旁边轰的一声,有东西炸了,但是他们并不以为意,以为只是一颗火箭筒榴弹落在了他们车边。
所以他们注意力还集中在前方图阿雷格人阵地上,根本没留意到一个亡命之徒正扑向他们的坦克。
但是这个时候跟着他们的几个佣兵营的弟兄,却发现了这个从附近弹坑中跃出的武装分子,这让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也看到了这个武装分子扔出的手榴弹,立即都扑倒在地避弹,手榴弹爆炸倒是没有能伤到他们,可是眨巴眼就看到这个武装分子嗷嗷叫着,连枪都没拿,直挺挺的朝着坦克扑了过去。
眼尖的一下看到了这个武装分子怀中抱着的炸药包,顿时惊呼了起来:“炸药包!他要炸坦克!”
有人手疾眼快,立即端枪便向这个武装分子射击。
但是这个武装分子拼了命了,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步枪追射无果,未能将其击倒。
眼看着这个武装分子就要扑到坦克旁边了,一个手持冲锋枪的班长也反应了过来,端起冲锋枪对着这家伙就扣了扳机,一口气把弹匣里面的子弹都扫了出去。
这个武装分子终于还是没能扑到坦克旁边,在距离坦克五六米的位置被乱枪撂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打翻了这个武装分子之后,刚爬起来射击的佣兵营官兵,又发出一片惊呼之声,再次纷纷趴在了地上。
不多会儿工夫,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个武装分子立即被炸成了一团血雾,被几公斤烈性炸药炸的尸骨无存当场烟消云散。
巨大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撞到坦克上,连坦克都剧烈晃动了一下,把车里的香肠等人给吓了一大跳,一个个都被震得有点晕头转向。
“发生什么了?重炮吗?”香肠赶紧凑到观察孔朝外看,结果看到车外硝烟弥漫,泥土正在哗哗的洒落在他们的坦克上,甚至有一些碎肉血雨也洒在了他们的车上。
车后那些佣兵营官兵,这会儿也都被震得是晕头转向,爆炸的冲击波像是飓风一般,从他们的头顶身上狂飙而过,连地面都被炸出了一个浅坑,有的人被震得两只耳朵像是进了一群蜜蜂一般嗡嗡的作响,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了。
直到这个时候,香肠才意识到,在车旁边不远处爆炸的并不是武装分子的重炮炮弹,要是武装分子的重炮炮弹的话,这会儿即便是相隔几米远,炮弹的破片也可能给他们的坦克造成比较严重的损伤。
车内一个临时炮手,这会儿也顾不上危险了,从舱盖钻出,露了一个脑袋,对车后的弟兄们叫到:“咋了!刚才啥情况呀?”
一个趴在车后的佣兵营弟兄没好气的叫到:“他姥姥的!武装分子疯了,用人肉炸弹想要炸了你们的坦克!”
那个临时炮手一听,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车内,几颗子弹立即飞过来,打在了坦克的炮塔上,险些把这个家伙给打死!
他缩回车内之后,比手画脚的给香肠解说了一番,虽然语言不通,但是香肠也大概听明白了,用英语大骂混蛋,命令那个临时炮手拿他的冲锋枪,到车上保护战车,省的再被武装分子的敢死队给炸了。
那个临时炮手也不是胆小鬼,二话不说接过冲锋枪,抓了两个弹匣塞到皮带里,就爬了出去,趴在了炮塔后面。t-55坦克车载机枪数量不多,只有前面一挺航向机枪和坦克炮塔屁股后的一挺机枪,没有火炮并列机枪,也没有炮塔机枪,防步兵靠近能力较差。
所以他们只能让一个人爬到车顶,躲在炮塔后面保护坦克。
果不其然,在这个武装分子未能炸掉这辆坦克之后不久,又有一个武装分子从前方的一个弹坑蹦了出来,又是扔手榴弹,又是嗷嗷叫,一样拉着胸前炸药包的导火索,朝着香肠这辆坦克扑了过来。
刚才那个武装分子一击未中,已经引起了跟随坦克进攻的官兵们的警觉,这会儿都开始睁大眼睛仔细搜索坦克四周的情况。
这个武装分子一蹦出来,就立即被他们发现,于是众人散开顾不上前方图阿雷格人阵地上射向他们的子弹,纷纷朝着那个武装分子猛烈射击了起来。
那个武装分子还不如刚才那个,刚蹦出来没跑几步,身上就腾起了一片血雾,连坦克上的机枪手这会儿也发现了他,操纵着车内的航向机枪对着他打了一排子弹。
乱枪之下,这个武装分子瞬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香肠吓得赶紧操作坦克转向,避开这个被打倒的武装分子。
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这个武装分子一样被炸成了肉沫,过了好一阵天上下了一场血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