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重了一些,脑袋上还给压着,真当是受罪的不得了。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会乱踢乱恼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走路的时候把它给弄醒了,显然居然在宫腔里撅着屁股翻身。小脚刚好踹在了他的肚皮上,力道大的让裴斯年瞬间就僵在了原地,恨不得蹲下来搂着肚子歇歇才好。
“怎么了?”李璟皱起了眉头。
“它……它又踢我……”裴斯年几乎都要哭了。
这小东西可是当真淘气极了,每次有事情要做的时候,便翻天捣地的要展示自己的存在感。就算是李璟这样的帝王,在床上和裴斯年做爱的时候,也冷不丁被隔着肚皮踹过几脚。更别说两人搂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了,男人甚至会被孩子一下子给踹醒过来,茫然又恍惚的睁开眼睛。而怀着这小东西的裴斯年自然更为难受,每天都歇不安稳。可那又是他亲自种进去的龙种,李璟也实在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男人的眉头紧拧了一下,索性侧过身去,抬手将裴斯年直接横抱在了怀里。
“躺好了……不要乱动,知道了吗?”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后方官员臣子的惊呼声。
裴斯年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抱了,可这次身上还穿着这么多东西,他实在是有些担心李璟抱不抱的动自己。但男人却面色不变,连双臂都稳极了,晃都没有晃动一下。他直接一路抱着自己的皇后上了庙堂,等走到要跪下的蒲团面前时才将裴斯年放下。一旁负责记录的史官也惊掉了下巴,连墨水滴落在了本子上都不曾察觉。
这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可在李璟的字典里,就根本没有“惊世骇俗”这四个字。
他牵着裴斯年的手,一同跪拜了开朝皇帝和底下几位皆赫赫有名的帝王,置于先皇的牌位,则直接塞在了角落里头,连一个磕头都没有得到。裴斯年也分不清那些谥号,只知道李璟跪什么便跟着跪什么。他肚子又大,连把脑袋贴到蒲团垫上都做不到。一旁的礼仪官瞧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李璟却不在意,草草的跪完了之后便又将人给横抱了起来,准备回殿中受百官朝拜。
裴斯年有些紧张,毕竟他怕生的很,面对那么多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但好在整个大殿还是比较宽的,他和李璟坐在龙椅上,底下的官员都像是蚂蚁一样跪在地上。他依旧有种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罢了。但当百官朝贺时,满殿回响的跪拜声又将他唤醒了过来。
他是真的……成了李璟的皇后。
刚刚上任的裴斯年实在是青涩的很,就算已经被男人拉着在床上演练了好几次,可等到说“平身”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发抖的厉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轿子,怎么跟着回的甘泉殿,只知道一同坐在桌边时,李璟已经拿了合卺酒过来。
“阿年如今怀着身孕,这酒还是不要喝了。”男人也不是很在意规矩什么,抬手便将两杯合卺酒都饮了下去。随后他又不知从何处取了个青梅泡的糖水出来,重新给两个杯子都倒上了。那糖水的颜色和方才的合卺酒似乎也没什么区别,裴斯年呆呆的接了过来,鼻尖都能嗅到那股带着些酸味的甜意。
“怎么喝交杯……阿年应当明白吧?”
“嗯……明白的。”他嗓音轻轻的,又羞又紧张。
拿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还不过刚刚抬起罢了,便被男人的胳膊绕了过去,直接挽做了交杯的模样。他赶忙也将酒杯抵到了自己的唇边,眼睫毛一边发颤,一边瞅着面前的李璟,跟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启唇饮下了这杯又酸又甜的青梅水。心里头似乎也被酸到了些许,让他觉得像是要软倒在对方怀里了一样。而男人放下酒杯后则忽然笑了一声,一边帮裴斯年拆着头上的发簪,一边同他低声商量:
“阿年,今日同哥哥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